1987年德国青年驾机直降红场搞清线多苏联将帅被免职
1987年9月2日的早上,苏联莫斯科的天空飘着濛濛细雨。而苏联最高法院的大楼外站满了上百位记者和众多莫斯科民众。
他们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第一时间看到今日将在这栋大楼里接受审判的主角的庐山真面目:
九点十分左右,苏联最高法院大楼门前停下了一辆汽车,众人一窝蜂全都冲上了前去。
三人在拥挤的人群中保持着沉默走进了大楼,而另一边,鲁斯特被秘密安排从法院的后门进入。
穿着藏青色西装,内搭浅蓝色衬衣,系着蓝底白花领带的鲁斯特在数百人的注目下走到了被告席。
看着眼前这位身形瘦弱、面容俊帅,甚至略带微笑的19岁青年,人们很难相信竟是他突破了苏联防空天网,空降在莫斯科红场。
那么,鲁斯特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件惊天般的事件呢?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等待他的又是怎样的审判结果呢?
鲁斯特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一个顶尖的飞行员,然而因为视力问题,他连商业飞行执照都很难拿到。
而正是连商业飞行执照都没有、飞行纪录只有四十个小时的他,突破被美国评为的“世界最大防空网”,深入进苏联腹地七八百公里。
鲁斯特先是购买了一张航空地图,然后将从汉堡航空俱乐部那里租来的“塞斯纳172”型轻型飞机拆掉了三个座位,只留下一个座位。
随后他找到了一些飞行员,向他们请教有关雷达系统的情况和超低空长途飞行的技术要领。
1987年5月13日这天,鲁斯特从西德汉堡起飞,向着芬兰的首都赫尔辛基飞去…
半个月后,也就是5月28日,恰好是全苏边防军日,苏联上下正处于欢庆的状态中。
另一边,位于赫尔辛基附近的马里阿密机场的鲁斯特,正在做着起飞前的准备工作。
而鲁斯特给飞机上准备的燃油完全可以在赫尔辛基与斯德哥尔摩之间飞两个来回。
但此举也并不会影响到鲁斯特接下来的飞行。上午九点二十分,鲁斯特愉快地告别了机场塔台,向着西南方向飞去。
就在鲁斯特飞行后的第二十二分钟,机场调度员发现鲁斯特的飞行方向突然发生了改变。
除了要调度开正在当时非常繁忙的莫斯科至赫尔辛基空中走廊中飞行的飞机路线,还要派出救援队伍去搜寻鲁斯特的下落。
三个小时后,赶来的潜水员下到海的深处,试图发现鲁斯热的身影或是飞机的残骸。
但他们不可能会找到,因为此时的鲁斯特正处于距离地面50米的上空,这是一个民航的雷达根本探测不到飞机的高度。
鲁斯特在扔掉副油箱从而使飞机更加轻便后,便头也不回地向莫斯科方向飞去了。
午后的两点二十九分,爱沙尼亚的科赫特拉亚尔韦市,塔林防空系统的雷达在距离地面2000米的高空中发现了一架来历不明的飞机。
塔林防空并没有得到此时将会有一架飞机从此处穿越国境的消息,因此塔林防空认为这应该只是一架偏离了航线的民用飞机。
塔林防空向这架飞机发出无线电询问,但是和上午芬兰塔台方面一样没有得到回应,因为这架飞机正是由鲁斯特操控的“塞斯纳172”。
因着塔林防空无法对这架飞机进行敌我识别,按照规定,“塞斯纳172”被认定为敌机,编号为8255。
紧接着苏联三个导弹师进入到一级战备状态,时刻准备着将鲁斯特驾驶的“塞斯纳172”击落。
在无法判明飞机有军事目的的情况下,禁止向一切民航飞机和体育运动飞机开火!
究其缘由,是因为在四年前一架南朝鲜的民航波音—747在误入苏联萨哈林群岛上空时,在尚未表明身份前就被苏联防空系统击落。
此举导致飞机上269名乘客全部死亡,这一惨案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强烈反应,很多国家连着好几周都禁止苏联的飞机进入本国领空。
为了尽快确认鲁斯特的身份,苏联军方派出两架米格—23截击机从塔巴军用机场升空出发去进行拦截。
十四点二十八分,第一架截击机在看到鲁斯特驾驶的“塞斯纳172”后,第一时间向塔台进行了汇报:
目标清晰,是一架白色机身侧面有蓝色条纹的类似于雅克—12 的轻型活塞式飞机。
然而,第一架截击机的飞行员刚刚汇报完,“塞斯纳172”便做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举动:向下俯冲。
之后,“塞斯纳172”再次从雷达屏幕上消失了。大概过了五分钟,雷达屏幕上又出现了一架飞机。
虽然此架飞机与“塞斯纳172”相比,无论是飞行路线还是飞行高度都不相同,但塔台人员还是将其误认为是刚刚无应答的不明飞机。
这个目标刚一出现,便向塔台方面发出了“我是自己人”的信号,因此,塔台方面断定此前的沉默是由于技术故障造成的。
当时,普斯科夫市郊区正在进行着某航空团的教练飞行,空中盘桓着数十架飞机。
因而,当鲁斯特驾驶的“塞斯纳172”出现在雷达屏幕上时,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然而,由于这只是一次教练飞行,飞行员们都是新学员,难免会忘记修改识别码。
因此,雷达站的指挥官只能下令将此区域的所有飞机改成己方,也当然包括鲁斯特驾驶的“塞斯纳172”在内。
就这样,鲁斯特继续畅通无阻地驾驶着获得了苏联小型飞机身份的德国飞机,向莫斯科方向前进。
鲁斯特接着飞行了两百公里后,来到了旧鲁萨城地区,然后再次从雷达屏幕上消失掉。
对于这一小时,德国记者邦特认为,鲁斯特应该是降落到地面上做了短暂的调整。
他这样的认为有两个依据:一是鲁斯特已经飞了近7个小时的时间,跨越了1000多公里。
也就是说鲁斯特的飞行速度在每小时140公里,而“塞斯纳172”的巡航速度应为每小时220公里。
二是鲁斯特的衣着发生了变化。他在马里阿密机场出发的时候,穿的是牛仔裤和绿色衬衫。
但到莫斯科时,他穿着一身红色工作服。显然,驾驶舱的空间不足以令鲁斯特在飞行过程中换衣服。
此时的“塞斯纳172”并没有任何标识,但当时雷达屏幕上出现了七个类似的空中目标,都是以与风速相近的速度沿顺风方向移动。
值班人员将它们识别为不明气象现象,于是鲁斯特再次驾驶着被标为“不明气象现象”的“塞斯纳172”到达了托尔若克市。
5月27日,也就是鲁斯特向莫斯科起飞的前一天,托尔若克市郊40公里处发生了一场空难。
所以28日这一天,很多搜救直升机升上了天空,而“塞斯纳172”的飞行高度与速度不多不少与搜救直升机恰巧在同一频率上。
当鲁斯特飞行到莫斯科的防空区时,他的“塞斯纳172”终于被识别为为一架破坏航空秩序的莫斯科直升机。
但中央指挥所的值班人员认为,这个麻烦应该由莫斯科防空区来解决,通报过后,便将这个可疑目标从监控系统上删除了。
这位值班人员理所当然地认为鲁斯特会被莫斯科防空区拦截下,但对于鲁斯特来说,第五次巧合又一次帮助了他。
当鲁斯特看到莫斯科地平线时,他开始真的紧张了起来,但他已然没有了调头的机会,因为飞机的燃油快要消耗殆尽了。
而鲁斯特正是利用了这20分钟的间隙,于晚上七点三十八分正式飞进莫斯科,寻找降落地点。
鲁斯特第一个降落目标是定在克里姆林宫,但由于没有合适的降落平台,因此他最终将降落地点定在了瓦西里大教堂前(红场南面)。
然而大教堂前人来人往,鲁斯特打开了降落指示灯,在人群的头顶上绕满了一周。
而此时红场上的人们听到了动静,纷纷抬头向鲁斯特挥手示意,以为这是在红场进行航拍的直升机。
当群众和巡逻哨兵科索卢科夫相继向红场保卫处的值勤少校托卡列夫报告红场上空有一架飞机在盘旋时,托卡列夫也只是懒懒回道:
等到鲁斯特第三次尝试着陆,成功降落在莫斯科河桥的南端并朝着瓦西里斜坡滑行。
这时人们才看到这架飞机上印着的是西德的标志,根本就不是正在执行航拍任务的苏联直升机。
鲁斯特走出机舱后,微笑着向看向他的苏联人民散发他的签名照,嘴上并说着:这是和平之举。
然而苏联军警可不这么认为,莫斯科警察局副局长梅里科夫接到消息后立刻赶到了红场,同时用无线电台向上级博格达诺夫中将报告:
二十分钟后,一群穿着灰色制服的苏联军人将面带微笑的鲁斯特带到了卢比扬卡广场,也就是克格勃总部所在地。
然后,人们短时间内就再也没能见到鲁斯特,直至三个月后听闻鲁斯特将在苏联最高法院接受审判的消息。
苏联最高法院要想给鲁斯特定罪,前提是必须清楚鲁斯特空降红场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毕竟,在1981年有人曾驾驶飞机穿越过巴黎凯旋门,五年后,又有人机降在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
而《彩色画报》则发表文章说,鲁斯特此举是为了获得女友的钦佩,又说,鲁斯特还曾和一名叫施沛特的飞行员打赌。
与前两个的说法相比,似乎《明星》周刊专门去采访鲁斯特的父母得到的消息更加靠谱些。
内容是鲁斯特希望通过此次飞行积累到足够的飞行时间,从而去争取到商业飞行执照,但他并没有说飞行的目的地是莫斯科。
而鲁斯特之所以会做出空降红场的事情,主要原因就是想要做红场第一人,这是他在西德考取飞机驾驶执照时就定下的愿望。
但,这样的说法显然不能说服苏联军方。苏联军方非常怀疑鲁斯特是带着政治目的去做这件事情的,甚至很有可能是受人指使。
这种说法让苏联军方十分恼火,可也没有确切证据证明鲁斯特此行的不怀好意而又很无奈。
非法进入苏联领空、违反国机飞行规则超低空飞行,威胁他人生命,还有误入苏联人民,犯有“恶性流氓罪”。
这场审判进行了三天,第二天时,苏联国家公诉人建议三项罪责取最高刑期,判处鲁斯特8年有期徒刑。
而鲁斯特从开庭第一天便强调,他承认自己侵犯了苏联航空,违反了国际飞行规定,但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被认定为犯了“流氓罪”。
鲁斯特始终表明自己所做之事是“和平之举”,而他所说的“和平之举”缘由便是:
去年美苏首脑会谈并未产生任何积极的效果,因而鲁斯特想要飞到苏联,见到戈尔巴乔夫和他谈一谈裁军等问题。
鲁斯特的律师,是会将德语的雅科夫列夫。他为鲁斯特的减轻判刑做出了很大的努力。
雅科夫列夫对于公诉人指控的“流氓罪”辩护道:鲁斯特并没有犯罪动机,也并不知道红场对苏联人民的意义。
基于此,雅科夫列夫还认为,非法入侵罪也应并入到违反国际航行规则里,因此,只需要对鲁斯特进行罚款就可。
最终,经过多方面的考虑,鲁斯特被苏联最高法院判定为在普通劳改营服刑1年,另外需要支付191卢布的诉讼费。
不得不承认的是,鲁斯特在进入苏联领空后的一系列巧合都有着苏联军方的“助力”。
因此,当时的苏联领导人戈尔巴乔夫一下子撤职了三百多名苏军,可谓是给苏联的国防换了一次血。
且在红场附近的喷泉旁,特别增设了岗哨,以防有国外人员突然能从水里钻出来。
而红场也得到了一个“谢列梅捷沃三号机场”的笑称。(莫斯科有谢列梅捷沃一号和二号机场)
鲁斯特是幸运的,虽然直闯红场的魄力令人钦佩,但还是不可以随意去触碰一个国家的红线。